知青生活之十八站我所了解的民族乡的鄂伦

知青生活

我所了解的十八站民族乡的鄂伦春族

清初,年(清康熙二十四年)开辟墨尔根至雅克萨的驿道,于今十八站乡境东南部设置驿站一处,从墨尔根起依序排为第十八站(谭宝山站),故名。年11月,设置十八站鄂伦春族乡。年9月改称十八站人民公社,年初,又改为十八站鄂伦春族乡。是黑龙江省鄂伦春族聚居区之一,占全国鄂伦春族人口的1/14。鄂族喜唱歌、跳舞,婚丧嫁娶、友人间喝酒欢乐,不一而足。鄂族汉化姓氏关、孟、葛居多,魏次之,郭、吴也有,除此之外的汉化姓氏较少。鄂伦春族与达斡族并不是同一民族来源。与鄂温克族的关系非常密切,两者的语言、氏族姓氏、风俗习惯、经济生活和历史传说等方面,都有许多共同之处。

居住十八站的鄂伦春人,系属库玛尔路正蓝旗头佐,原居住在呼玛尔河流域,分布在瓦拉干、固其固等九个乌力楞组成。主要是孟、葛两大姓。

居住在疙瘩干(创业)的鄂伦春人,属镶白旗头佐、镶黄旗二佐、正蓝旗三佐,系有三个地域十个乌力楞,集中在一起,原住在那温河流域,分布在屋尔干、那温、库尔坎、杨耶尔河等四个乌力楞;属镶黄旗二佐的鄂伦春人,系宽河流域新立屯(栖林屯)、苏卧勒、尼冲关等三个乌力楞;属正蓝旗三佐的鄂伦春人,原住在盘古河流域屋拉干、塔来里、朱科达里等三个乌力楞。

居住在白银那(更新)的鄂伦春人,属正蓝旗二佐的,原住在绥勒和流域外河、内河两个乌力楞;属正蓝旗三佐的,原住在盘古河和西尔根气两个乌力楞。

年,原呼玛县境内的鄂伦春族建起了新立屯、十八站、白银那、下渔亮子四个鄂族新村,并相应成立四个村“民族区域自治”的筹备委员会(村委)。从此,鄂伦春人一步跨过千年,走下高高的兴安岭,走进了汉式的村庄。于是,把年作为呼玛地区鄂族从游牧走向定居的元年。年,将原来的四个筹委会合并,成立十八站民族乡。原居住在下渔亮子和新立屯的鄂伦春人,迁到十八地区的疙瘩干(创业),成立新村。全乡包括白银那、十八站、疙瘩干、布拉戈罕四个自然屯,有鄂伦春族人。现在,黑龙江大兴安岭的鄂伦春族主要居住在塔河县十八站、呼玛县的白银纳两个鄂伦春民族乡。

《呼玛县志》版页说,历代史料几乎千篇一律记载“鄂伦春人,勇武尚射,狩猎山林,不事务农,毡幕而处,逐水而居,食兽衣皮…..”。清朝的《柳边纪略》记载道:“鄂伦春,射生为业,然得一兽,即还家,使妇取之,不贪多。”他们将自己完全交付给了山林。

至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十八站民族乡(公社)有耕地面积垧(合亩),粮食总产万斤,实现全公社粮食自给有余,交商品粮多万斤。农业收入占总收入的67%,副业收入占比仅为23%。鄂族从狩猎为主,转变为以农业为主的时代。

十八站地区冬季最低温度极值摄氏零下43度,夏季最高温度极值摄氏35度,年平均气温摄氏零下2.8度,名副其实的寒冷之乡。寒冷地带的少数民族之乡实现粮食自给,是不易的奇迹。

1、关于“乌力楞”。鄂伦春人以“乌力楞”为基本的生活单位,“乌力楞”的意思是“子孙们”,是一个父系的家族。这既是他们的“村屯”,也是他们共同游猎的生产组织,是鄂伦春族社会中最基本的社会组织。“乌力楞”内的人们共同劳动,平均分配,随季节的变化和狩猎的需要不断地迁徙,选择新的猎场。随着人口的增加,从原来的“乌力楞”中分离出新的“乌力楞”。

在年鄂族定居前,往往以三、四家或七、八家为单位,组成一个居住点---“乌力楞”。各“乌力楞”之间相隔几十里或几百里,在广阔的兴安岭中过着游猎生活。

鄂伦春族实行严格的族外婚制,氏族内部不能通婚;特殊情况必须族内通婚时,须在亲友间商议同意,方可通婚;如商议结果为不同意,则仍不许族内通婚。

2、关于“撮罗子”。鄂伦春族早先是没有固定居所的游猎民族。在密林深处用树杆搭成伞状的住所,汉族人称之为“撮罗子”(也叫“仙人柱”)。建“撮罗子”住所是狩猎文化的一种创造。“撮罗子”的特点是随鄂伦春狩猎地点的不断移动而移动,这是一种可以随时搭起来或拆解的简易房屋。一般是用几十根9米长左右的桦木或柳木杆和夏天用桦树皮等、冬天用兽皮之类的东西作墙面,搭设而成的。桦树皮抗压力差,如遇冰雹砸在桦树皮(墙)上,“撮罗子”墙面会被砸开一个一个的洞,冷风、雨水都直往“撮罗子”里灌,所以说,人居其中,下雨天最为艰辛。

搭设“撮罗子”时,每根木杆都要埋到土里二寸多深,上端向中心倾斜,互相交叉固定,形状如同半张开的伞架。“撮罗子”的大小根据家庭人口的多少来决定。搭建“撮罗子”既不用钉,也不用绳,而是利用木杆本身的枝杈之间的交叉起稳固作用,这些支撑的树干谓曰“仙人”柱。夏天,“撮罗子”搭设在比较高的地方,这样,有利于通风散热。外面盖的是桦树皮、芦苇或白布。冬天搭设的比较矮小,外面盖的是各种兽皮。

“撮罗子”有供人进出的门,其内无灶,篝火做餐。篝火昼夜不熄,以取暖。

鄂伦春人建“乌力楞”营地,居所“撮罗子”,也讲究风水,他们会选择一处背风朝阳、地势平缓、较为空旷的山坡。“撮罗子”总是搭建在背山面水处,前面不远处必有小溪小河,以满足生活用水的需要;后面背靠崇山密林,出门就可进山打猎。一个“乌力楞”内建三四家、七八家“撮罗子”,“撮罗子”要一字排开,既不能前后排列,也不能排成弧形,因为每个“撮罗子”后面的小树是供奉神灵的地方,这里对外人是禁地。每家“撮罗子”前用树干搭起晒架,铺上柳条,晾晒肉干、野菜和捕来的鱼。各家“撮罗子”之间没有隔界,但一家“撮罗子”前后的空地,其他人是不去占用的。“撮罗子”屋里以辈分和长幼、男女分别坐席次第和起居位置。例如,正对着门的席位,专供长者或男宾坐卧,禁止有月经的妇女坐卧;门的左边是主人的席位;右边是晚辈坐卧的地方。

大兴安岭的深山老林里,冬天零下几十度,化冻后,地面有年复一年枯落的树叶,铺就了树叶地摊,潮湿无比。在“撮罗子”里席地而睡,树叶地摊成为他们的床,鄂族人在“床”底会铺上保暖又防潮的狍子皮作褥子。冬天野外御寒,常穿用狍子皮做的大衣,他们称为“大哈”;穿犴皮做的高腰靰鞡,轻便又暖和,便于在雪地行走,他们称为“温得”。

3、关于桦树皮船。鄂伦春人另一独创,是用桦树皮制作而成的船,故称桦树皮船,是供渡河狩猎和在河上捕鱼使用的船。

选一棵粗壮桦树剥下整张完全无破损的桦树皮,然后把整张的桦树皮放在水中浸泡,直到泡软后,将其挤压成船形。再挑选樟子松原木,用刀斧将原木劈开,制作成船帮和船的龙骨,即骨架。全船不用一根铁钉,把落叶松木削成木契,用作加固各部位,使桦树皮与船帮和龙骨固定为一体。桦树皮船形制颇为特殊,全船敞口,船体中部较宽,船头、船尾尖细并微微上翘,状似剖开的梭子。另一大特征就是船身极矮,高度仅为20厘米出头,整个船体是扁平的。桦皮船有一个船桨和一根撑杆,供行船使用。

桦树皮船十分轻便,两个人用手臂就可以带走,平时鄂伦春人就是使用这种桦树皮船进行渡河狩猎或打鱼。当捕到猎物后还可用这种船载回猎物,而且可同时乘载二至三人。船划行时,声音极小,有利于接近猎物。对这种神奇的水上交通工具,如没有娴熟的驾驭技术,一不小心船会倾覆在河中的。很多汉族人乘坐时,面对摇摇晃晃的小船,心中也在抖晃害怕,仿佛死神随时会降临。

鄂伦春未定居前,呼玛(塔河、漠河)各“乌力楞”都选择在黑龙江水系的大兴安岭支流各流域,如呼玛河流域,那温河流域、宽河流域、盘古河流域等。那时不管哪条河,都盛产细鳞鱼、哲罗鱼等名鱼,大马哈鱼还会逆游至呼玛河、宽河,人们在其某一河段,拦一渔亮子,挡住大马哈鱼继续向上逆游,集聚在亮子边,就可以“瓮中捉鳖”逮鱼了。丰富的渔业资源,虽没能使鄂伦春人成为专业渔民,但狩猎之外另一本领是具有高超的捕鱼技术。他们用较为落后的捕鱼方法,如挡亮子、杈鱼、网鱼、钓鱼等;他们织渔网、乘坐桦树皮船捕鱼,但不会用炸药炸鱼,而且编织的渔网大都是“三、四指”以上的大眼渔网,放过未成年的小鱼,专捕大鱼,最大限度地保护河中的渔业资源。也用原始的鱼杈杈鱼、鱼竿钓鱼等捕鱼工具捕鱼。一个鄂伦春捕鱼好手,发现正在水中遨游的鱼时,会用鱼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鱼儿,不偏不倚地刺进鱼体,那活蹦乱跳的鱼便成囊中之物。捕鱼自食以外,还进行贸易,换回“银子”。我的同事林明义是一个第二代鄂伦春人,别人暗叹呼玛河中的鱼越来越少、越来越难捕时,他每每去河中撒网,溜网时,空手而归极少,但他对鱼杈杈鱼已经没像其祖辈一样熟练精准。

4、关于矮马。是鄂伦春族在漫长的狩猎生活中,驯养成功了适应大兴安岭生活的特殊性能的马。这种马,由于长期生活在严寒的山区,对当地自然条件适应性很强。冬季零下40、50℃,可以在露天过夜;登山能力很强,能迅速攀登陡坡;穿林越沟,横跨倒木,均很灵敏。属乘驮兼用型。由于其体型小、行动敏捷、速度快、耐力久,在山地乘驮能力好,持久力强,所以鄂伦春人用其在高山丛岭中奔跑穿行,驮运二、三百斤货物,人依然可骑其背上行走。矮马性情温顺,步伐稳健,特别是冬季在深雪陡坡下山时,人骑上,取犬坐姿势,可一滑而下,人畜都安然无恙。夏季遇沼泽地,可跳踏塔头而过,并能走独木桥。常能忍饥耐渴,有时狩猎一天,无饲料时,夜间拴在树下,次日可照常狩猎。冬季在深山雪地放养,能趴雪采草,吃雪解渴。其合群性好,公马护群、母马护驹能力很强,能与野兽搏斗。鄂伦春族经常在狩猎之余,将其散养放牧在草场,三到五天固定在一处喂一次盐,马便从附近走来,从不会走失,主人可在草场很容易将其找到。马吃盐后,会增加其饮水量,增强其抵抗力,少得兽病。

猎枪、桦树皮船、矮马是鄂伦春族维持生命温饱的生产资料“三件套”。

鄂伦春族人在长期而艰苦的生产生活实践中,建立了一种和谐的人际社会关系。他们的“人际关系”,包括亲属关系、朋友关系、长幼关系、邻里关系等,总是显得那么和谐。相互交往的过程中,注重与他人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善于沟通和交流。在氏族部落内都严格地要求自己的子孙,教育一代又一代的后人,继承好的传统。鄂伦春族人懂得利人才会利己,害人也是害己。我所见到的鄂伦春人,不管是同事林明义,还是生产队长孟平古,待人笑眯眯的,没见其大声呵斥他人、自己家人,甚至是自己正在淘气的小孩。

他们几乎人人都保持诚心的态度,谦卑温柔的心,适度自我表达、尊重别人。他们讲究做人诚实,而且为人厚道,他们笃信:诚实会得到别人的尊敬,厚道会得到他人的信任。对一切人都要心存宽容。所以两个鄂伦春人之间因一件不愉快的事打起架来,甚至打得鼻青脸肿,但只要说句真心话,便会马上化解,和好如初。比如经常见鄂族喝酒者之间,吵架骂人,动手动脚,酒必,甚至还在酒桌上,叽叽咕咕的几句鄂族话,吵架者之间便一笑泯恩仇了。他们认为:人人都应该有颗善良的心,遇到好事要谦让,碰到难事要争着去做,为人要正直、诚实,讲信义。

鄂伦春族是最懂得人与人之间要和睦相处,放下过去的仇恨,以宽广的胸怀去宽恕对方的过错。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宽恕了对方,对方必然非常的感激,如此才能消弭彼此之间的仇怨,缓和与对方的紧张关系。怨恨是不能以怨恨去平息的,唯有靠宽容才能使怨恨消失,以爱心、美德去换取和睦,从而维系良好的人际关系。

鄂伦春族慷慨大度,助人为乐。在平日生活中,亲属、朋友之间来往,往往将好的东西送给他人。有时,当别人送来礼物时要收下,但一般不让他人空手而回;东西多少是一片心意。不能忘记他人对自己的恩惠,更不能恩将仇报。在困难和灾难面前,一家有难,大家来帮,是鄂伦春族人的美德。如果谁家生活发生困难,或办婚丧之事,大家都乐于相助,从不求报答。即使是送来一块手布、一瓶酒也不嫌少,而觉得更加真诚、亲切。鄂伦春族人以助人为乐为荣。

同东北其他地区大部分少数民族一样,鄂伦春人有他们的宗教信仰“萨满教”,是鄂伦春族文化的一部分。“萨满教”是鄂伦春族的精神寄托,形成“萨满”文化。萨满文化支撑起鄂伦春人的精神家园。男萨满称为“尼然”萨满,女萨满称为“阿戏”萨满,男女萨满地位平等。每个萨满都有自己崇奉的神,多寡不一,多者达几十个。

据《呼玛县志》(年版)记载:“鄂伦春族还没有职业萨满,萨满不受性别限制,他的社会地位也与其他人无异,为人治病一般都不要报酬,但有些地区人们给他报酬,他也接受。”

上海知青叶磊介绍说,萨满教是一种信仰多神,没有创世人,没有庙宇或教堂,没有专职神职人员的自然宗教。其所崇拜的对象是被人格化的自然物或自然力本身。多神群体观念在精神的过程中得到充分体现。萨满向天空洒祭品的场面,反映了神灵具有人物化的基本概念。

我与鄂伦春人有限的接触中感觉到,所谓“萨满”,是指从事萨满技术的萨满师,其实是一种巫师。萨满(巫师)跳大神,本质上是一种“神事”活动,它既是祭神仪式,又是作为给人治病的一种方法,在萨满宗教生活中占着主要的地位。萨满有专门的服饰,如神帽、神衣、神裙、腰带、神手套、神鞋等。

尽管在文化大革命中,鄂伦春族的萨满跳大神受到冲击,并且认识到那是迷信害人的活动,但在民间依然存在请萨满跳大神的现象。

鄂族孟平古队长见我问他鄂族跳大神,便建议,如遇萨满跳大神治病,可以去看一看。我当然不会去。现在想一想,当初应该去“欣赏”一下的,至少可以了解鄂伦春人引以为傲的萨满、跳大神是怎么回事。现在只能“听别人说”了。

萨满跳大神治病时,身穿神衣,头戴神帽,手持鼓槌,击鼓,跳跃,吟唱,音调极其深沉。萨满跳神时间长短不一,视病人症状轻重,短则半小时,长则1--2个晚上。

孟金福是鄂伦春人最后的一位正式男萨满,年10月3日,孟金福大萨满带着对山林的缱绻离开了人世,走完人生的全程,享年73岁。

关扣尼是自孟金福去世后,十八站和白银那的鄂伦春人中唯一在世的“萨满”(女),也是国内已知“萨满”中最后的一位,她是中国国家级萨满文化代表性传承人。

年4月28日,呼玛县第五届开江文化周在“跑冰排”的轰鸣中拉开帷幕。呼玛祭江仪式按鄂族风俗,由84岁的关扣尼老人主持。遗憾的是,年10月3日,关扣尼老人走完了她85年的人生历程,鄂伦春的“萨满”再无真正的传人。随着孟金福、关扣尼的先后离世,多神的萨满教,这个鄂伦春民族千百年来自然信仰走向结束。

萨满巫师跳大神能治好病,是千百年的传统误导鄂伦春人,“神”的功能具有治愈功能,鄂伦春人对此深信不疑。但靠“萨满”治病的结果是,鄂伦春族人的寿命较短,人口增长及其缓慢,甚至减少。例如,年鄂伦春人口人,解放初期,人左右,年人。据说现在全国的鄂伦春人有八千余人。

鄂伦春族有本民族语言,没有文字,其民族内部用本民族语言交际。社会上、学校里使用汉语文,所以鄂伦春人一般都会汉语。也许是天赋,鄂族学生书写的汉字普遍比汉族学生的字更好。我与个别鄂族人交流中,他们告诉我,当你在十八站民族地区与人交往时,讲汉语的不一定都是汉族,应注意避免鄂伦春族忌讳的语言使用,如对猛兽不宜直呼其名;出猎前不能说谁能打到什么野兽等。

鄂伦春人有属于自己的萨满音乐。跳大神用的神鼓和腰铃是一种跳神音乐。原始的萨满音乐不悦耳,宏大而嘈杂的鼓、铃之声几乎占据了萨满音乐的全部。还有婚丧歌等。对上山下乡的知情们来说萨满音乐不懂其含义,不知道它们代表的是何种情感。

萨满音乐为专门研究萨满音乐的知青提供了广阔的舞台。呼玛知青叶磊(年4月已故)成了萨满音乐的专门家,他对萨满歌舞的收集、整理、研究,达到如痴的程度,收集整理鄂伦春民歌95首,以鄂伦春音乐素材创作歌曲多首。以原始萨满音乐素材创作的鄂伦春风格的音乐作品,成了优美动听的曲调。叶磊被誉为“大兴安岭的王洛宾”。他注定不会有“文化饥饿”症。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xianrenzhua.com/xztz/10098.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