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澎湖湾旅游,遇见出租车女孩,带我摘仙人

《外婆的澎湖湾》是大学时代最爱唱的歌,因为我在厦门读书,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是厦门与澎湖共有的浪漫:而那份与外婆亲切地联系在一起的童年时光亦是我人生中最温馨的回味。终于有机会到台湾,最想去的就是澎湖。当飞机掠过一片蔚蓝的海洋开始降落时,我的心便落在了那个小岛上,外婆的澎湖湾,是我们这代人心底最柔软的触碰。

澎湖人都不理解:为什么大陆人来了,都要找外婆的澎湖湾?为了吸引大陆观光客,据说澎湖有关机构特别计划打造出一个“印象澎湖湾”:地点在潘安邦的旧居—“笃行十村”,整体造型以外婆为主角,结合周边澎湖景观,将潘安邦与外婆的故事,栩栩如生地重现在碧海蓝天的“澎湖湾”。

可是,那毕竟不是我们青春记忆中的“澎湖湾”。甚至,原本以为是度假胜地的澎湖,却超乎我们想象地质朴无华:没有茂密的树林,没有盛开的鲜花,没有一栋一栋错落别致的小洋楼。后来,我有三次机会到澎湖,每一次,我都执拗地去找“澎湖湾”;每一次,我都找不到。是失望吗?也是,也不是。每次离开澎湖,又会想念澎湖。因为,尽管没有找到“外婆的澎湖湾”,心底那份柔软的情感,还是被澎湖触碰到了。

我在澎湖找到的第一件宝贝,却是仙人掌果。我第一次去澎湖,是在去年3月初。走出澎湖机场,心里有些怯生生的,因为在这里一个熟人都没有。里打鼓,却又很怕周围人看出我的胆怯,我想,先找一辆车再说,最好是女司机。我一眼就看见了她——个笑得很甜的女孩。尽管我毫不犹豫地上了她的车,尽管我觉得她很可爱,但我并没有放松对她的警惕。她以为我是从台北去的观光客,问我为什么一个人来,我就笑着说因为我想离开大家清净一下,她相信了,说:“你们台北人总是怪怪的。”我只好不置可否。

她一边开车,一边很兴奋地跟我聊她刚刚结束不久的台北之旅,她说还是比较喜欢澎湖:“虽然这里不繁华,但是呆着很舒服。台北人想法太多了,我们比较简单。”然后她跟我聊她的家庭、她的孩子,我原以为她还很小,她说她28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她的坦率解除了我的戒备心理,我告诉她其实我是大陆的记者,在澎湖只停留五个小时,如果她方便的话,希望除了风景点以外,她能带我去看看澎湖百姓的生活,看看台湾老兵住过的眷村。

她好奇地看着我:“怎么我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是大陆人?”我问她“大陆人有什么特别的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那倒不是。”她说她从没有到过大陆,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到大陆旅游一趟,“听说你们那边很好玩。”我递给她一张名片,让她到大陆时找我,她非常高兴。

根据我的时间,她帮我安排了一条最科学的路线,让我有跟澎湖人聊天的时间,看到了所有我想看的景点和老兵眷村。让我最开心的节目是去海滩捡贝壳,到海岸上采仙人掌果实。澎湖的海滩非常洁净,女司机带我到林投公园捡贝壳,沙滩上竟铺满了色彩斑斓的贝壳!我从这头走到那头,恨不得用笤帚把它们全扫进我的旅行袋。贝壳没捡够,她又带我去看整片的仙人掌,因为海风太大了,澎湖的仙人掌是长不高的,但长成一大片,大片的,一朵、一朵黄色的小花缀在苍绿的仙人掌上,煞是好看。

以前知道仙人掌有果实,却从未听说仙人掌的果实可以吃,她告诉我:全台湾只有澎湖的仙人掌果实是可以吃的,而且这种果实因为生长期长,又是纯天然的,所以营养非常丰富,她有空就采摘,还做点把仙人掌果卖到台北的小生意。她摘下一个,细心处理以后送到我的嘴里,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让我满口生津。仙人掌果皮是红色的,里边的仁也是红色的,天然的红色素把我的嘴唇染得通红,不过吃仙人掌果冰淇淋就不会这样了,那股酸甜的鲜味还在,不过不会把嘴唇弄成那样。

女司机随身带着一套工具,因为仙人掌全身都是刺,处理起来比较麻烦,先要用小剪子摘去毛刺,然后用小刀切开顶头,拔出里面的块刺。我学着用她的工具采摘了几十个难得的果实,这些宝贝被我带回台北,送给每一个来看我的朋友,有些王婆卖瓜地告诉台湾朋友“这些只有澎湖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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